我在爱丁堡散步时的内心活动作者:想去海边走走
九月刚刚过半,午夜日落的慷慨夏日早已被人们抛在脑后,爱丁堡的女孩们迫不及待地围起羊绒围巾,做好了过冬的准备。住在乔治亚时代的老屋里,冷风不时从壁炉和木质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来,便只好入乡随俗,早早地开起了暖气。
慢慢地,我好像不再抗拒寒冷的天气了。在起雾的清晨散步去买一杯咖啡,空气湿润得好像能拧出水来,使劲儿吸一口,肺里就灌满了氧气的味道;午后常会出一阵太阳,这里的云不像伦敦似的走得那么快,阳光偶尔穿透厚重的云层,整座城市像一幅明暗起伏的油画;傍晚时分,我甚至开始期待一阵不期而遇的雨,被雨水冲刷过的石板路上虽然会长出好多鼻涕虫,但十九世纪的路灯亮起,我就变成了魔法世界的麻瓜。
爱丁堡是最散步友好的城市之一。我常去圣安德鲁公园附近随意打包一份快餐,避开商业气息浓重的王子街,沿着与之平行的乔治大道散步回家。一路向西,左手边可望见斯各特纪念塔、国家美术馆等著名地标,老城区的维多利亚式建筑错落有致,在一片朦胧的城市灯光里安静地坐落在远处的天际线;往右手边侧目,便可遥望北方的海湾和山峦,若是碰上好天气,甚至可以隐约看到海上的波光。
从城市结构看来,爱丁堡有点像英国的重庆。从海边,到新城,再到老城,地势一路增高,城市里藏着很多错综复杂的阶梯和坡道,一不小心就迷了路。有时随意钻进路边的小店,绕到侧面,却发现自己身处大楼的五层;或是沿着上坡往爱丁堡城堡的方向走,一抬头,墨绿色的活火山陡然出现眼前,一瞬间占据了视网膜的全部,恍然以为这绿色的山墙就是世界的尽头。
每当看到城堡,便是时候转弯了。入夜后,路边半地下的小馆子总是人声鼎沸,红着脸的苏格兰人咯咯咯地笑起来,给过分安静的城市增添了些人气。在疫情夺走了这座旅游城市的灵魂后,大家心里都渴望些噪音,有人借着酒劲儿大声地笑闹,也没人恼他。
再穿过两三个路口,往左边斜着的小路一拐,世界一下子安静了,我也到家了。
我以远低于市场价的租金租下了这套市中心的老屋。房间是一栋古老的乔治亚建筑里隔出的一居,层高三米有余,两扇巨大的窗户正对路边,时常引得过路人侧目。我猜想是不是因为有老去的幽灵游荡,才会让房东这样急于低价出手?
好在房间够大,我倒是不介意幽灵;甚至还需添置家当,把家里填得更满一些。刚住进来的那段时间,附近大大小小的二手古董店,成了我最常光顾的地方。
从伦敦刚刚搬来时,我极不适应。漫步街头,整座城市是极其统一的灰调,古老的建筑全部保留了石块原本的颜色,现代性在这座城市里似乎不着痕迹,商业气息也自然淡了许多。若是再遇上连绵阴雨的天气,生活就像闪着银线的黑白电影,寂寞无声。
好在,气象预报说,爱丁堡每年有个晴天。和任何其他北欧地区一样,这里的日照温柔绵长,城市被笼罩在浓稠的金色里,像一张曝光过度的胶片,又似一杯加了蜂蜜的红茶。
为了这个晴天,我想,漫长的冬季也没什么不可忍受的。
第一次来爱丁堡是年的冬天。当时执念般地想要来欧洲过圣诞,于是被Roster送来了爱丁堡。停留很短,只够我去王子街花园的圣诞集市溜达一圈,喝杯热红酒,然后随便找家餐厅解决晚餐,就急匆匆地搭上回机场的电车。
唯一的照片里,我和早已不记得名字的同事倚在花园的栏杆上,看着几只海鸥在积雪的城市上空飞舞。夜幕缓缓降临,旋转木马的灯亮了,更多的当地人涌入了集市,而我们只是偶尔经过的局外人,这种奇异的陌生感令我着迷。我对这座城市,除了眼前的这一幕以外一无所知。
直到有天,我无意间撞进了当时吃晚餐的那家店,陌生感在那刻被击得粉碎。现在,我不会在这座城市里迷路了,我见过了所有夕阳的颜色,我知道每家咖啡店打烊的时间,我叫得出每一只流浪猫的名字……王子街的背后不再有秘密,而我,也终究不再是个旅人。
说实在的,这让我有点失落。
与城市建立联系的过程好似恋爱,过去的我热衷约会新对象,在应接不暇的乍见之欢里轻盈游走,永远新鲜,永远刺激,偶然性和陌生感是生活永恒的基调。
然后,突如其来的,好像闯进了另一个剧本。我环顾四周,耸了耸肩,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像也还不错,于是轻轻拂去身上的尘土,走入街角的夜色里。
怎么从长春到哈尔滨?搭飞机!
by:杨大né
昭和十年,成功夺得北满铁路权利的日本,一夜间将曾经的宽轨改换成与满铁和鲜铁相同的标准轨。特急亚细亚号“弹丸列车”得以第一次从南满经过新京(长春)直接北上开往哈尔滨、省去了转车的麻烦。
20世纪30年代,距离莱特兄弟第一次飞上天空已经过去三十个年头,曾经可望不可及的天空也成为联络世界最为迅速的方式。亚洲一隅的东北也不例外,年于新京成立的“满洲航空”,使用着各类机型联络着东北的各座城镇和“内地”日本;甚至一度开办了从东京、新京飞往柏林的洲际航班。满洲的主要城市间自然也开设了航空线:每天早上八点、由新京起飞,仅需要一个小时便能抵达哈尔滨,这也成为那时从新京前往哈尔滨最快速的方式。
自然,更快的速度带来了更高的票价:从新京到哈尔滨的公里的旅程需要16日圆,而其竞争对手满铁的三等车厢只需要5圆、头等车厢也只要12圆。要知道,在那个年代铁路旅行中的头等车厢是极度奢华的、而民航机能提供的仅仅是一张空间狭小的椅子罢了。
更多人的选择当然是平价而舒适的铁路。由新京飞往哈尔滨的航班的终点,也不仅仅是哈尔滨,经停后飞机会继续飞往尚未通上火车的佳木斯、黑河以及更为偏远的密山、海拉尔。
而今天想要搭上飞机从长春去到哈尔滨,别人一定会将你当成傻子。年通车的哈大高铁令从长春哈尔滨的时间缩短到了一个小时——与80年前满航飞机相同的耗时。但我真的很想飞这样一段呢?春秋航空,由松原飞往哈尔滨的班机提供了这样一个离奇的选项。
十年大业终于修成的长春站早已不是第一代的两层小楼,车站前的地下交通换乘枢纽也同样恢弘、宛若迷宫般连接十余个出入口、公交车站和地铁。我下了地铁宛如苍蝇般在地下转了二十分钟,总算是在开车前十分钟检票进了站。
长春到白城的铁路上的列车,两年前的直快软座BSP换成了被车迷们称为“垃圾桶”的“动力集中式动车组”:高饱和度的绿色、无法转动方向的座椅、和普速列车一样的速度却是高铁的价格令其存在备受质疑。列车沿着城区中的高架铁道开出城市的钢筋水泥森林,松嫩平原上的作物长势大好,远远的望去满眼尽是绿色、一望无际。
人类总是对“最”而着迷,最大、最小...诞生了无数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如果去寻找国内最短的客运航线,西南的云贵航线几乎包揽了名单中的前十名。大抵是因其多山的地形,致使公路如麻花般缠绕盘旋,路程漫长而危险,航空成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再者是跨越海峡,海口-湛江、大连-烟台乃至上海-舟山,不到一小时的飞行精简掉了数钟头的汽车和轮渡。
松原到上海的客流再由哈尔滨作为补充,地方政府的补贴加上客票收入至少能不亏。而其中无意间造就的超短航线——松原哈尔滨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毫无用处:航行间两度跨越松花江和复杂的水系、若是公路驾车则要么绕道大庆、德惠,动辄三百公里的路程。
如果非要给由松原到哈尔滨的航班冠一个“最”的话,那将有许多的定语:“中国最短省际非跨海航班”。而最短的省际航班则由公里的海口-湛江跨琼州海峡航线夺得,仅比松原-哈尔滨少了6公里。
作为长白铁路上的经过站,松原站有着与其实际接发列车量不符的建筑规模,然而巨大的车站不意味着更好的服务。只开了一个的售票窗口中的售票员对待每位旅客都像三孙子一样,用力将身份证摔在窗口前,仿佛上面沾满污秽。
在滴滴上约了去机场的车,四十公里的路程要八十块钱还算公道。司机大哥是本地人,带有东北人一贯的热情,汽车开出城市,两旁为玉米和天空所占据。
机场附近是一片难以种植的盐碱地,只剩杂草和野花在微风下摇晃,空旷的原野上远远地就能望见前机场的建筑。机场前高高飘着海航的旗帜,然而这座机场如今已经没有了海航的航班,甚至连海航系的航班也是寥寥,只有福州航空有时会执行不定期的包机业务。
虽是小机场但仍有两架廊桥,在这里也就没有担心摆渡车之虞。短程飞行和春秋,自然是不会有空中服务,起飞前空乘也会提醒乘客如有购买的需求要在起飞前购买。
从第二松花江畔的松原前往松花江上的哈尔滨,在飞机上的一路中都能见到如长蛇般蜿蜒曲折的松花江。由长白山泉水而来的溪流在山下汇集成为第二松花江,在吉林省流经吉林市、松原和大安,向西不久与大兴安岭生出嫩江汇流形成松花江,流向哈尔滨、佳木斯,最终在同江街津口汇入黑龙江,流向涛涛的鄂霍茨克海。
只有一百多公里的航程,飞机仅仅爬升到米的高度一瞬便开始下降。其间穿入一小片乱流的云层中,是前所未有的剧烈震动,甚至有两刻有了失重的感觉,可谓是非常的奇妙与值回票价。降落在哈尔滨,春秋航空的飞机竟然靠了桥,这在哈尔滨可真是非常神奇:大航司用摆渡车、廉航却靠上了桥。
近年来,随着中央支持和地方的热衷,越来越多未曾听过名字的地级市乃至县级市有了属于自己的机场。从北上广两三个小时的航程取代了数十小时的铁路公路辗转,令漂泊异乡的游子免去奔波、也为提振旅游经济创造了可能。下一次旅行时,不妨搭乘一次小型飞机、选择支线小机场作为目的地,体验一个另类的航空旅行!
END美文·感悟·生活
本期主播/蟹棒咕咚
本期编辑/咕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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