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上午,中国国家博物馆收到一份特别的捐赠——卷丽江纳西族东巴经手抄本。
东巴文是目前世界上唯一活着的“象形文字”,东巴古籍文献于年8月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
国家博物馆馆长吕章申在捐赠仪式上说,由于象形文字以表形、表意为主,东巴古籍在传承中有大量的口传成分,因此这也是一项浩大的记忆工程。这些东巴经,将成为研究古代纳西族乃至古代西南民族不可或缺的珍贵资料。
然而,在全球化背景下,少数民族族裔的语言文化受到的冲击越来越大。中国使用人口人以内的语言有7种;使用人口为一百到一千的有15种。有的语言已经消亡,如满语、羿语、木佬语和哈卡斯语。还有一些语言,如阿龙语、赫哲语,现在只剩几个老人讲得好。
如今,无论是政府层面还是民间,都已经行动起来,拯救那些处于濒危边缘的语言。
怒江阿龙语只剩十几个老人讲得好中国一共有多少种语言?
你可能想不到
答案远远多于民族数量:
多种
但这多种语言,“活力”却不尽相同,除了几种使用人口多的语言外,在中国社科院著名汉藏语专家孙宏开看来,大部分语言都在走向濒危。
孙宏开做了60多年的语言田野调查。他举了一个目前处于极度濒危的例子。
从年开始,他每隔四五年都会去云南怒江州贡山县的丙中洛乡和捧打乡,那里居住着怒族的一个支系“阿龙”。
“怒族有四个支系,各说不同的语言,阿龙语是最濒危的一种。”孙宏开说,年,他第一次去调查,大概有人能讲。如今只有人能讲,并且都是老人,讲得好的只有十几个老人,年轻人都不讲了。
怒族支系阿龙,仅剩少数人会讲阿龙语。图为云南怒族妇女。(新华社资料照片)
他此前做的调查显示,中国使用人口人以内的语言有7种;使用人口为一百到一千的有15种。有的语言已经消亡,如满语、羿语、木佬语和哈卡斯语。“像阿龙语这种情况的,中国大陆还有十几种,如赫哲语。”孙宏开说。
全国人大代表、黑龙江省同江市街津口赫哲族乡中心校小学教师刘蕾证实了这个情况。
她生活的街津口乡是“六小”民族赫哲族的聚居区。“之前有个调查,当时完全掌握赫哲语的只有十几个老人。不过现在很多人也在学习,能掌握一些对话。”刘蕾说。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党项民族是古羌人的一支,曾经建立过西夏王国,如今党项语已经完全消亡。满语也几乎步了党项语的后尘。专家称,这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建立两个王朝的民族,后代已经没有人会说满语。
云南省红河县浪堤乡洛玛村是哈尼族聚居的村落,村子目前有户人家。在红河州民族研究所工作的李松梅也是从这个村子走出来的,前段时间她做过调查,村里35岁以上的人还有逾90%的人在说哈尼语,但是35岁以下的人,已经有一半不说了。“能唱我们民族哭嫁歌的人,已经找不出十个。”
走出聚居地后很难保持母语赫哲语的濒危处境,在刘蕾看来,与他们民族人口少不无关系。
赫哲族主要分布于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交汇处,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赫哲族人口只有人。
“我们人口少,大部分与汉族人通婚。交流肯定要说汉语,赫哲语说得就少了。”刘蕾说。
孙宏开说,杂居的少数民族语言更加容易走向濒危,湖南桑植白族也证明了这一点。桑植白族保留了白族的很多习俗,但是不会说白语。
如今,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人选择走出去。走出去的人,保持母语更加艰难。
李松梅老家的哈尼族村落,据她介绍,年轻人大部分出去打工,他们有的将孩子直接带去,有的是孩子放假时去一两次。“城市对孩子们冲击很大,去了之后就不说哈尼语了,觉得土。我跟他们说哈尼语,他们就用汉语回我。”李松梅说。
所有的受访者还提到一个原因,就是媒体发达,带来普通话普及。
“社区比较封闭的时候,保持母语很容易。随着广播、电视、网络的传播,自然而然就习得了汉语。”不过,孙宏开认为,“少数民族语言消亡的原因很复杂,很难一概而论。”
文字成为语言保护的“密码”在孙宏开看来,语言本身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承载了族群几千年的文化现象。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知识系统。语言是传承这套知识的载体。如果保护不及时,语言消失了,知识也就消失了。
身为人大代表的刘蕾,做了很多调查,也提了一些建议,刘蕾的想法就是,“别在我们这代人手上,让赫哲族文化消失”。
他们现在会排一些民族舞蹈,即使很小的孩子也会参加。鱼皮服饰、鱼骨纪念品的制作和民族旅游,让刘蕾的乡亲看到实实在在的收益,激励了他们学习民族文化。
王峰、李松梅和他们的同事,则会举办各种语言培训班,甚至利用庆国庆中科白癜风预约就诊治疗白癜风去哪家医院